查看原文
其他

美術手帖报道 | 对话街头艺术家贝瑞・麦吉:“我的作品很男性化吗?”

Editor's Note

旧金山艺术家贝瑞·麦吉于东京的首次个展“Potato Sack Body”结合对媒介的折衷选择,麦吉呈现了一种强调生活复杂性的图像美学,充满活力的图案、风格化的字体、阴郁的漫画式头像及其他标志性图示,对人类状态进行了丰富多采的探索。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美術手帖online Author 编辑部

  常驻旧金山、以多种素材和技法进行创作的艺术家贝瑞・麦吉(Barry McGee),他的最新个展“Potato Sack Body”目前正在贝浩登的东京空间举办中。自2007年贝瑞在东京的和多利美术馆(Watari Museum of Contempo3rary Art)举办日本首个个展以来,他的创作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在展览开幕时来到日本的贝瑞,与相识多年的和多利美术馆馆长和多利浩一进行了对谈。
和多利浩一与贝瑞・麦吉 ©︎ Barry McGee


用艺术回报社会

和多利 什么时候决定举办这个展览的?
贝瑞 大约6个月之前吧。在(“重生艺术节”的)网地岛会场展出之后,考察了画廊空间就打算办展,结果先在香港举办了。
>>让艺术介入震后重生,在“重生艺术节”触摸生命的质感
和多利 香港和日本的展览在内容上有什么不同吗?
贝瑞 内容完全不同。这次展出的作品是专程为东京而做的,像是对香港展览的进一步展开。比如说在香港的空间中有一根柱子,上面盖满了照片,效果还不错。因此在东京就放了更多的柱子来继续这个实验。
和多利 当然你会根据空间来考虑展览内容,不过有时候作品和装饰品也会随着展出国家和地区而改变吧。
贝瑞 是这样的。在作品中也会加入给特定人群的隐藏信息。
和多利 有这样的挑战很好。每次看贝瑞的展览我都会有新的发现,这非常有趣。
和多利浩一
贝瑞 是吗?实际上这是一场噩梦(笑)。对于艺术家来说这是非常艰辛的事。
和多利 对于艺术家本人来说可能是噩梦,不过,不重复并常常创造新的东西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感觉你总是在动员新的人,这很令人钦佩。尤其让我惊讶的是你与学生一起进行讨论的影像。坐在人群中间讲话的样子真让人羡慕。
贝瑞 那很有意思。像这样回馈社会是很重要的。1998年的时候吧,和多利先生第一次在东京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与年轻人共同讨论的场所。
贝瑞・麦吉
和多利 从那以后这进一步发展,变得更加核心和紧凑,这相当不错。在那些影像中都是美国人在交谈,信息就能够特别直接地被传达。在日本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有踌躇迂回的部分。
贝瑞 最重要的是爱与热情。在和多利美术馆与和多利先生一起做了两次很棒的讲座,大家都坐在地板上特别放松。
和多利 对吧。我想要尽可能多地让年轻人来,结果变得人挤人(笑)。
贝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场的人大多是男性。我觉得受众群应该更加多元化和平衡。对我来说,男性中心的状况让我不舒服。我希望我能够稍往后退,给女性艺术家更多注目的空间。这是我的梦想。
  我的作品很男性化吗?虽然我本身出发点并不是这样……但不论如何都有更吸引男性的倾向。
展览现场 ©︎ Barry McGee
和多利 很男性化!因为年轻男孩大多都有一颗爱玩的心吧。
贝瑞 真的吗?我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我认为现在的作品比起40年前或更早的街头艺术稍微发生了变化。
和多利 我觉得可能没有(笑)。
贝瑞 我明明认为更成熟了……
和多利 并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你周围的状况──就是说日本的体质没有发生变化。现在的问题是,大企业仍然有非常传统的框架,而个人要如何从这些缝隙中逃出来。这些缝隙和你的主张很像。
贝瑞 我觉得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起到作用就好了。
展览现场 Photo by Maiko Miyagawa ©︎ Barry McGe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errotin and Ratio 3, San Francisco


即使成名也不忘初心

和多利 1999年贝瑞在和多利美术馆(Watari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的演讲让我受到相当大的冲击。让我觉得自己至今为止做的事情都太逊了。而贝瑞一直行走于边缘,并与这样的同伴们一起做作品,这也成了我心中的一个衡量标准。
贝瑞 和多利先生和家人,也在东京做着非常棒的活动。
和多利 我们一家在1983年邀请基思・哈林(Keith Haring)做了日本第一个街头艺术展览,反响特别好。本来打算在基思・哈林之后做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的展览,但是因为我觉得“反响太大了,这样做下去的话会很辛苦”就停下来了。我们召开了家庭会议,放弃了做像基思那样辛苦的展览会的第二弹。
  过了25年,与贝瑞筹备展览会的时候,我心想:“我们稍微拖了一会儿热度就减了。”这也是事实。
展览现场 ©︎ Barry McGee
  与基思・哈林最初相遇的时候,他正春风得意,在全球各地办展。贝瑞也是一样的状况。1999年讨论的时候,在日本还没有认识贝瑞的人,仅仅是和多利美术馆和村上隆等少数人在关注。之后,你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出展了一个大型装置后一举成名。
  在10年后我提议说“一起做点什么吧”,贝瑞在精神上完全没有变化。即使在艺术领域做了各种展览,你在精神层面上完全没有改变,这让我很高兴。基思・哈林那一代人,渐渐追逐名利和金钱,而你完全不同。最初的姿态完全没有改变,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不管多么出名,贝瑞仍然是贝瑞,仍然继续为年轻人创作。这一点非常了不起。
贝瑞 和多利先生为不出名的艺术家们提供表现的空间和平台,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贡献。
和多利 这也是我在你的展览之后,尽量有意识地去做的。
和多利浩一


现在的艺术界不过是商业而已

和多利 顺便问一下,你最早是什么时候来的日本?
贝瑞 大概1998年吧。
和多利 在你看来,日本这20年来有什么样的变化?
贝瑞 我觉得年轻一代正在改变。随着科技的发展与外部世界的联结更紧密,信息传递的速度也更快。
和多利 整个世界都是这样吧。
贝瑞 比如DIEGO就是最真实的艺术家,他也加入了艺术团体(SIDE CORE)吧。他们并不遵守规则也不是想要赚钱,而是非常自由的感觉。
和多利 对于DIEGO来说能受到你的认可是非常开心的事情,这也能成为他的动力。
贝瑞 虽然很难,但做和销售额无关的展览仍然是一件好事。现在的艺术界充满了商业气息,正往大量生产的方向迈进。
和多利 在贝浩登这样的商业画廊做一个并没有商业感的展览就很好。对我来说这是最有疑似的地方。
贝瑞 我认为消除这样的界限,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是很棒的事。
贝瑞・麦吉


参与艺术的幸福

和多利 今年东京将举办奥运会。也有很多人持反对意见,所以我觉得今年能够为艺术家和各种人提供些什么就很重要。和多利美术馆也必须要将自身展现给下一代。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帮忙。
贝瑞 当然!
和多利 最后能告诉我们你今后的项目吗?
贝瑞 3月在巴西有一个项目。这之后有一些各种各样小的项目。我是在快截止的时候才做决定和行动的类型(笑)。
和多利 能够一下展出这个数量的作品,平时也一直在画吧。
展览现场 Photo by Maiko Miyagawa ©︎ Barry McGe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errotin and Ratio 3, San Francisco
贝瑞 因为喜欢才画,所以并不觉得在工作。
和多利 是吧,作品中自然流露出没有痛苦地创作的感觉。
贝瑞 做作品是幸福的。我感觉自己很难适应主流社会。所以觉得在艺术界中能够更轻易地结识朋友,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环境,有着无法控制的能量。能够过一种与艺术有关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
和多利浩一与贝瑞・麦吉 ©︎ Barry McGee

翻译=刘琳娇 / 摄影=马夷成

Profile

Barry McGee

1966年生于旧金山。从旧金山艺术学院绘画与版画学院毕业后,加入了围绕城市文化精神和社区意识开展的艺术运动“教会学派”(Mission School)。迄今为止曾在哈默博物馆(2000年,洛杉矶)、普拉达基金会(米兰,2002年)、伯克利博物馆(伯克利,2012年)、ICA波士顿(波士顿,2013年)、沃思堡现代艺术博物馆(沃思堡,2013年) 、和多利美术馆(东京,2007/2017)等美术馆举办过个展。

Watari Koichi

和多利美术馆馆长。出生于东京都涩谷区。1990年成立和多利美术馆。曾在德国第9届文献展上作为首位日本委员、第1届南非约翰内斯堡双年展作为日本代表委员进行活动。

Information

Barry McGee “Potato Sack Body”

展期:2020年2月7日~3月28日(因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影响,展览已于3月25日提前结束)

会场:贝浩登东京

地址:東京都港区六本木6-6-9 ピラミデビル1楼

电话:03-6721-0687

开放时间:11:00~19:00

休廊日:周日、周一、公共假日

门票:免费





贝浩登近期展览 



鉴于目前全球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影响,贝浩登巴黎、纽约及上海空间现暂停对公众开放。同时,香港、首尔及东京空间闭馆至新展开幕。我们并将密切留意疫情的最新发展作出调整。








了解更多贝浩登展览及艺术家信息,敬请访问:


官方网站:www.perrotin.com

微博:Perrotin贝浩登

Facebook:Galerie Perrotin

Instagram:galerieperrotin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